第024章選擇孤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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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很可惜，盡管宋巖再怎麽小心翼翼，卻還是抵不過孟天擎的關系網，第二天下午，孟楚研就被叫回了孟庭。
還是那間茶室。
還是孟天擎煮著茶，孟楚研慢慢品著。
兩人倒是都沒有拐彎抹角，從接到孟天擎電話的時候，孟楚研就知道是為了什麽事，而到了孟天擎這種位置，就更沒必要對一個小輩有所顧慮。
所以，一杯茶喝完，孟天擎就問道：“怎麽忽然想到要查十年前的事？”
“父親聽說了？”孟楚研笑了笑。
孟天擎看著她，沒說話，只等著她的下文。
“其實就是想拿到更確切的證據，最好還要證人，到時候，再給安懷南和許清芳最重一擊。”
這，是孟楚研早就打好的腹稿。
不過孟天擎是什麽人，怎麽可能輕易相信。
“楚研啊，你這個孩子，什麽都好，就是有時候太過自立要強，你要查什麽，何不找我？難道憑著宋巖那個小子東拼西湊，就能看清整個事情？”
“是楚研考慮不周。”
孟楚研低下頭，擺出一副標準的聽話的模樣。
“自立自強是好事，但是有資源，要懂得利用，這樣，才能讓自己的收益最大化。”孟天擎看了她一眼，知道她是心裏有譜了，也就不再多說，反而話頭一轉。
“你是已經準備好讓高隨謙知道你的身份了？”
“就算我不說，或者我不透露消息，他也總會查到的，只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。”孟楚研知道，她故意放消息給高隨謙的事，也同樣逃不過孟天擎的眼睛。
只是這事，孟天擎卻只是品了一下，沒說什麽，“你的事情，我一向不過問，但是你要知道，我當初選擇你，一方面是因為卿兒，一方面，也是因為你懂得分寸。”
孟楚研靜默的聽著。
果然，孟天擎歇了一會兒，就繼續說道：“你要記得，我能讓你站在雲端，受萬人景仰，也可以讓你墜入泥潭……希望，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。”
“是，謝謝父親多年的栽培。”
孟天擎打量了她兩眼，終於點了點頭，“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，至於那高隨謙，你要是真的還放不下，就好好抓住，我孟天擎的女兒，不論想要什麽，都應該得到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這就是孟天擎，禦心之術用得爐火純青。
從孟庭出來，回到華茂的辦公室後，宋巖立即就對著孟楚研鞠了一躬，十分自責的說：“對不起，小姐，是宋巖辦事不周。”
孟楚研靜靜看著他，直到整個辦公室裏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壓力，才緩緩開口：“不怪你，在黎城，又有幾個人能逃得開父親的耳目，說起來，倒是我難為你了。”
她的音調淡淡的，聽不出喜怒。
可宋巖卻知道，自己已經錯過了一次讓她真正信任的機會。
為了表達自己的忠心，他立即擡頭，十分肯定的說：“請小姐再給我一次機會，我一定會查出來！”
“不用了。”
孟楚研搖了搖頭，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。
宋巖心裏咯噔一聲。
就聽見她接著說：“父親不想我查到，就算給你再多次機會，也是同樣的結果。”
“小姐……真的不是我！”宋巖急了，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，忍不住拔高了音量，“我早在五年前，就沒有再繼續將您的全部動向告訴董事長了！您身邊貼身跟著的人，也早就被我換過了，現在他們都不是董事長的人！”
“你這樣做，豈不是讓父親以為是我授意的麽？”孟楚研的聲音冷了下來。
“不，我都做得很隱蔽，您大部分的動向我也都有如常告訴董事長，只是一些私事，我扣了下來……”說著，宋巖忽然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，雙手遞到孟楚研面前。
“小姐，宋巖的能力有限，但知道您一直想要擁有自己的勢力，所以，這是五年前我就秘密籌備好的工作室，雖然比不上孟家的勢力，但是，如果您要做一些事情，也是能盡一份力的。”
孟楚研接過名片，居然是一家私家偵探社。
但上面的名字卻不是宋巖的，而是一個叫周恒的人。
“這是我的朋友，八年前，我們因為意見分歧，我才出國，後來被董事長看重，送到您身邊。之後與他聯系，也是董事長不知情的。所以，即便董事長懷疑到周恒身上，也不會想到我已經和他和好。”
宋巖這番話，說得真真切切，思慮的也十分周全。
倒是讓孟楚研，心頭有些動容。
她雖然冷情，可是卻不是石頭，別人對她好，她自然也知道。
只是……她早就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，就連高隨謙……她都無法做到全部坦誠，何況宋巖本來就是孟天擎安排的人。
“小姐，不管您信不信我，我都會繼續去查的，這家工作室，該出力了。”
宋巖最後又說了一句，便轉身離開。
孟楚研看著他的背影，竟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。
她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名片，指尖不斷用力，許久，終於還是將名片扔進了垃圾桶。
轉身，太陽已經落山，天空灰蒙蒙的。
快要入冬了，天，黑得比以往更早一些。
孟楚研緊緊貼著落地窗，低頭看著樓下馬路上的車流與行人，腿有些發虛，可是她卻命令自己不可後退。
她已經站在懸崖邊上，便註定沒有退路，除了自己，她不再有任何依仗！
——————
盛秀酒吧，是黎城的年輕人最愛去的消遣場所，每一晚，都是熱火朝天。
今天，孟楚研難得來了一次。
她沒有帶保鏢，也沒有帶宋巖，甚至連包間都沒要。
只是一個人下班後，就獨自打了車，然後現在，也獨自一個人，坐在角落裏，看著舞池裏擁擠的人群，周圍暧昧的身影。
喝著酒，不說話。
她想要找一找，熱鬧的感覺，可是，來了之後卻覺得更加寂寞。
別人的狂歡與熱情，終究不是她的。
這麽多年來，她一直努力將自己放在一個看客的位置上，因為只有這樣，心才能平衡。
可是沒想到，其實她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一種逃避，她的心，從來都是偏的。
酒吧裏原本鬧哄哄的快節奏音樂忽然停下，緊接著，響起一陣輕緩的前調。
有人背著吉他上了臺，輕聲哼唱著：
“啊時光，從來不為誰停留，不管你想不想走……”
“……那些年少時追尋的夢啊，現在還在嗎，在哪裏呀。”
“如果重來一次，你是否還會選擇……孤單……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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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那間茶室。
還是孟天擎煮著茶，孟楚研慢慢品著。
兩人倒是都沒有拐彎抹角，從接到孟天擎電話的時候，孟楚研就知道是為了什麽事，而到了孟天擎這種位置，就更沒必要對一個小輩有所顧慮。
所以，一杯茶喝完，孟天擎就問道：“怎麽忽然想到要查十年前的事？”
“父親聽說了？”孟楚研笑了笑。
孟天擎看著她，沒說話，只等著她的下文。
“其實就是想拿到更確切的證據，最好還要證人，到時候，再給安懷南和許清芳最重一擊。”
這，是孟楚研早就打好的腹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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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楚研啊，你這個孩子，什麽都好，就是有時候太過自立要強，你要查什麽，何不找我？難道憑著宋巖那個小子東拼西湊，就能看清整個事情？”
“是楚研考慮不周。”
孟楚研低下頭，擺出一副標準的聽話的模樣。
“自立自強是好事，但是有資源，要懂得利用，這樣，才能讓自己的收益最大化。”孟天擎看了她一眼，知道她是心裏有譜了，也就不再多說，反而話頭一轉。
“你是已經準備好讓高隨謙知道你的身份了？”
“就算我不說，或者我不透露消息，他也總會查到的，只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。”孟楚研知道，她故意放消息給高隨謙的事，也同樣逃不過孟天擎的眼睛。
只是這事，孟天擎卻只是品了一下，沒說什麽，“你的事情，我一向不過問，但是你要知道，我當初選擇你，一方面是因為卿兒，一方面，也是因為你懂得分寸。”
孟楚研靜默的聽著。
果然，孟天擎歇了一會兒，就繼續說道：“你要記得，我能讓你站在雲端，受萬人景仰，也可以讓你墜入泥潭……希望，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。”
“是，謝謝父親多年的栽培。”
孟天擎打量了她兩眼，終於點了點頭，“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，至於那高隨謙，你要是真的還放不下，就好好抓住，我孟天擎的女兒，不論想要什麽，都應該得到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這就是孟天擎，禦心之術用得爐火純青。
從孟庭出來，回到華茂的辦公室後，宋巖立即就對著孟楚研鞠了一躬，十分自責的說：“對不起，小姐，是宋巖辦事不周。”
孟楚研靜靜看著他，直到整個辦公室裏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壓力，才緩緩開口：“不怪你，在黎城，又有幾個人能逃得開父親的耳目，說起來，倒是我難為你了。”
她的音調淡淡的，聽不出喜怒。
可宋巖卻知道，自己已經錯過了一次讓她真正信任的機會。
為了表達自己的忠心，他立即擡頭，十分肯定的說：“請小姐再給我一次機會，我一定會查出來！”
“不用了。”
孟楚研搖了搖頭，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。
宋巖心裏咯噔一聲。
就聽見她接著說：“父親不想我查到，就算給你再多次機會，也是同樣的結果。”
“小姐……真的不是我！”宋巖急了，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，忍不住拔高了音量，“我早在五年前，就沒有再繼續將您的全部動向告訴董事長了！您身邊貼身跟著的人，也早就被我換過了，現在他們都不是董事長的人！”
“你這樣做，豈不是讓父親以為是我授意的麽？”孟楚研的聲音冷了下來。
“不，我都做得很隱蔽，您大部分的動向我也都有如常告訴董事長，只是一些私事，我扣了下來……”說著，宋巖忽然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，雙手遞到孟楚研面前。
“小姐，宋巖的能力有限，但知道您一直想要擁有自己的勢力，所以，這是五年前我就秘密籌備好的工作室，雖然比不上孟家的勢力，但是，如果您要做一些事情，也是能盡一份力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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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上面的名字卻不是宋巖的，而是一個叫周恒的人。
“這是我的朋友，八年前，我們因為意見分歧，我才出國，後來被董事長看重，送到您身邊。之後與他聯系，也是董事長不知情的。所以，即便董事長懷疑到周恒身上，也不會想到我已經和他和好。”
宋巖這番話，說得真真切切，思慮的也十分周全。
倒是讓孟楚研，心頭有些動容。
她雖然冷情，可是卻不是石頭，別人對她好，她自然也知道。
只是……她早就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，就連高隨謙……她都無法做到全部坦誠，何況宋巖本來就是孟天擎安排的人。
“小姐，不管您信不信我，我都會繼續去查的，這家工作室，該出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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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要入冬了，天，黑得比以往更早一些。
孟楚研緊緊貼著落地窗，低頭看著樓下馬路上的車流與行人，腿有些發虛，可是她卻命令自己不可後退。
她已經站在懸崖邊上，便註定沒有退路，除了自己，她不再有任何依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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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，孟楚研難得來了一次。
她沒有帶保鏢，也沒有帶宋巖，甚至連包間都沒要。
只是一個人下班後，就獨自打了車，然後現在，也獨自一個人，坐在角落裏，看著舞池裏擁擠的人群，周圍暧昧的身影。
喝著酒，不說話。
她想要找一找，熱鬧的感覺，可是，來了之後卻覺得更加寂寞。
別人的狂歡與熱情，終究不是她的。
這麽多年來，她一直努力將自己放在一個看客的位置上，因為只有這樣，心才能平衡。
可是沒想到，其實她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一種逃避，她的心，從來都是偏的。
酒吧裏原本鬧哄哄的快節奏音樂忽然停下，緊接著，響起一陣輕緩的前調。
有人背著吉他上了臺，輕聲哼唱著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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